“程主任威力财,这把犁真能省一半功夫?”1955年4月6日,北京瀛台前,毛主席一边打量手中的双轮双桦犁,一边转头询问。站在旁边的程子华咧嘴笑:“不但省力,还刨得深,老乡用过都说行。”这短短一句对话,成了后来攀枝花奇迹的序曲。
程子华出生于1905年山西解县,说起来与关羽算得上老乡。儿时家境清寒,他却认准一条——穷可以,志气不能短。1922年,为了考太原国民师范,他揣着两块大洋走了近三百里山路。阎锡山想靠“公费教育”笼络青年,没想到把徐向前、薄一波和程子华这样的种子送到了革命一边。
1926年冬,党组织让他南下,就读黄埔军校武汉分校。六期学员里,他不算最能说,却肯拼命。两年后,大冶兵暴爆发,他带着一个连突然反正,手握两千人马投入红军。上海的《红色中华》夸这次兵暴是“模范第一声”,毛主席亲自颁给他二级红星勋章,这在当时相当于“免死金牌”。
刀光剑影之中,他的左腕被子弹掀裂威力财,险些丢命。可最疼的伤并不在肉体。1938年,他主持山西牵制委员会时经费奇缺,连鸡汤都舍不得喝。毛主席闻讯,专门拍电报拨给他一百元,他却嘟囔:“延安更紧,我怎么好意思多花。”硬是把钱分给了机关伙食。
北平和平解放后,他接管这座曾经被各路军阀糟蹋的古城。不少干部忙着给吉普车换新漆,他只撂下一句:“漆了也跑不快,干活要紧。”没过几个月,他又被指派南下,四个军沿平汉路推进。行前,妻子难产体弱想留在北平的房子里,他打电话给秘书:“搬,按规定住留守处。”
1949年底,新生的山西省需要一把硬刀子。程子华脱下军装,成了省委书记兼省政府主席、省军区司令员。八个月,他踏遍吕梁山沟,调研基层合作社。许多老乡疑惑:“这位程主席咋老穿旧军装?”他笑说:“省钱,省事,还耐磨。”
进入五十年代,国家商业体系千头万绪,城市消费社、农村供销社各唱各调。程子华到华东、华中跑了二十多天威力财,摸清门路后写出《改变基层合作社组织形式的报告》。他坚持“农村以集镇为中心、城市以居民区为主体”两条原则,毛主席批示全国执行,合作社系统这才真正走上正轨。
也正因为这份稳妥,毛主席注意到他的办事风格。1964年,三线建设箭在弦上,西南需一个大型钢铁基地。攀枝花铁矿石含钛钒,在当时是“世界级难啃的骨头”。工研人员犹豫,他却在北京承诺:“我回去组织攻关,一定给您一个满意交代!”毛主席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这“嗯”压在他心口整整六年。
回到重庆,他带着草帽、水壶、毛巾三样家伙什直插川滇交界。矿区温度动辄四十度,山路翻滚,他常挽起袖子与技术员蹲在炉前计算配比。有人开玩笑:“老程,您都快六十了,还这么折腾。”他摆手:“早解决一天,国家就安心一天。”
1965年夏,第一炉试炼失败,炉渣像粘糖浆一样黏在壁上。技术人员急得团团转,他端起小锤笑说:“别怕,咱们是头回炼这种铁,全世界都没经验,失败是本钱。”一次次调整温度、压力、助熔剂,到了1970年7月,炉火喷出的铁水终于亮得晃眼。那天晚上,他写电报给北京:“钒钛铁攻克,攀枝花可批量炼钢。”
“干得好,你让全国工农业吃下一颗定心丸。”毛主席批示时用了“定心丸”三个字。后来回忆这一刻,程子华很少激动,“我只是兑现了当初在瀛台前立下的誓言。”话语不多,却掷地有声。
三线建设告一段落,他依旧每天五点起床,巡视厂区。身边人劝他回北京养病,他说:“攀枝花这儿,机器刚转,离不开人。”直到1970年底,他才离开高温的炉台。那一年,他正好满六十五岁。
1991年3月30日,程子华走完86年人生。讣告发出后,攀枝花钢铁厂的高炉照例轰鸣,山西解州关帝庙的香火一如往常。人们知道,那位“关羽老乡”把生命与钢铁、与合作社、与山河系在了一起。没有豪言收尾,也没有自传流行语,只留下一串实打实的战功与工程数据,在史册上静静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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